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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过来人”都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会是什么后果?

    郑秀敏,翁伯和盘贵都向我劝告,千万不要得罪不能得罪之人,他们都比我社会经验丰富。

    接班后,盘贵去卫生间冲凉,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,整理在隔离病房的调查结果。

    隔离病房地面上算是独立而又神秘,只通过传达室与外界相通,驼背老钟和那个无颜女必定熟知隔离病房内外的情况,至少是地面上的建筑情况,如果他们还有帮手,在短时间内处理解剖室也是有可能的。

    不过他们的举动是逃不出隔离病房内餐厅工作人员的,要么餐厅的工作人员跟他们是一伙的,要么那里还有我们没找到的秘室。

    我有自己的特异能力,就是可以以游魂状态进入普通无法进入的地方查探,但如果那个老黄真的是鬼差,我就会有危险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我都要冒险一探究竟!

    盘贵冲完澡,向我询问:“袁大夫,你要不要也去冲一下,我可以烧些热水。”

    我拒绝了他的好意,道:“我向你介绍一下这里的具体工作,等下我先休息一会。今天有点累,你一定也很累了吧?”

    盘贵表示他还能顶住。

    我向他介绍了内线电话的拨打方法,指明了常用电话的号码,然后就拿出抽屉内的登记本领着他进入停尸间核查存放尸体。

    教会他后,我在老道士的尸盒前单独停了一会,祈求老道士的在天之灵能够暗中保护我。不过我苦笑了一声,道长他现在自己就自身难保,又如何能保护我?

    盘贵伏在桌案上阅读以往存放尸体死者的记录,我躺在床上开始入睡。

    按照老习惯,我在睡梦中进入药材仓库,先跟戒指内的前辈聊天,饮下他为我熬好的药,然后离开仓库,直接飘出了太平间,往隔离病房区悄悄靠近。

    借着昏暗的路灯,我拿出手机看了时间,现在是十点整,看门的驼背老头还没有到最困的时候,但我可以避开他。

    夜空有一些闷热,我听到了风起的声音,然后就是一声炸雷,紧接着暴雨倾盆,在大雨中,我看到了一个黑影正慌不择路的朝太平间奔来。

    这人一边逃一边大声呼救,不过他的声音被炸雷声淹没。

    后面一个穿着长雨衣,戴着骷髅面具的家伙,手持一根电击棍正在追他。

    我看清楚了这个被追杀的男人的面孔,一脸横肉,肥头大耳,正是早上在医院停车场门口乱停车的老曹。

    追他的这人身材虽然不够健壮,但年轻有力,顶着狂风暴雨大步追来,老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,被他一棒扫中小腿,电火花冒出,老曹发出了惨叫声,身体不断抽搐。

    我登时惊讶了,就紧跟着这二人察看。

    后面这个年轻人用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揪住了老曹稀疏的头发,就往苗圃中拖去。

    老曹被电击多次,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,但仍在挣扎,他拼命的朝苗圃外爬,但在被被后面这人用电击棍电击。

    我看到这个拿着电击棍的年轻人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胶鞋,把已经电晕的老曹再次拖入花池内,往他张大的嘴里填充泥土。

    老曹的魂魄不得不离开躯体,见到了我的魂魄,更加惊讶。

    “别带走我,救我,我不想死!”他向我苦苦哀求。

    我没有回答,处于游魂状态的我也救不了他。

    一个沙哑的声音呵斥道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有的人罪恶多端,在生前得不到惩罚,死后的惩罚比活着的惩罚更残酷!”

    我也惊讶了,老曹的鬼魂更是面色如土,跪在地上,全身发抖,不断的磕头求饶,老黄戴着草帽从苗圃外走了进来,将手里的锁链套在了老曹的魂魄上,道:“走吧!去你该去的地方,你的尸体会有人为你焚化的!”

    老曹仍朝着我嚷道:“救命,我不想死,我还没有活够!”

    我对这个老曹反倒有一些可怜,但又恨他把我也拖下水,老黄摘下了草帽,看到了我的魂魄,就质问:“袁大夫,你居然也在,难道你也是来惩罚他的吗?”

    我忙表示:“我跟他素昧平生,无冤无仇,为何要来惩罚他?”

    老黄当即喝问:“这么说你是来找我索要陈辉尸体的?”

    我自知不好,这个高级鬼差老黄就是我不能得罪的人,不,是鬼差!

    “不知你带走陈辉的尸体做什么?”我试探的询问。

    老黄回应:“年轻人,不要多管闲事,也不要自以为是,否则就会惹祸上身,就算有军区的人也保护不了你的!”

    他牵着锁链,如同牵着一条狗般,将老曹往隔离病房楼返回。

    我停在了原地,看到这个穿着雨衣的人用泥土涂抹了老曹的脸,还用电击棍继续电老曹的尸体,嘴里神神叨叨:“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,你这样死的太轻松了,赶快活过来,我要你更加痛苦的死掉!”

    这人在行动中,不小心弄掉了脸上的骷髅面具,露出了一张充满稚气和杀机的脸。

    我再次惊讶了,想不到杀死老曹的居然会是他。

    老黄回过了头,向我警告:“袁大夫,你赶快回你应该呆的地方,今夜发生的一切就当是做了个梦,千万不要当真,否则下一个就是你!”

    我忙应了,这时胸前口袋内的手机再次响起,于是立刻接了电话。

    这电话是郑秀敏打来的,她对我道:“袁大夫,外面下暴雨了,你那里没事吧?”

    我回答这里一切正常,对方又叮嘱:“雷雨夜不要在室外接电话,也不要进入停尸间,不要听广播!”

    一边跟郑秀敏通话,我一边迅速返回太平间内,跟自己的躯体融合。

    郑秀敏挂了电话,我睁开了眼睛,盘贵伏在案上已经困得直点头,我就起床,对他道:“盘贵哥,你赶快睡觉吧,我已经睡醒了!”

    盘贵应了,就在床上躺下沉睡。

    我坐在椅子上,喝着铁观音,思考刚刚发生的凶杀案。

    这个老曹虽然蛮不讲理,但罪不至死,可是他的魂魄是鬼差带走的,说明他的阳寿已尽,而凶手只不过是替鬼差索魂的工具。

    如果我成为指认凶手的证人,那这个年轻人就会为自己的冲动和残忍付出生命的代价,前提是警方得相信我的话。

    我母亲是基督徒,我读过她的《圣经》。

    里面有一个故事,约瑟被他的亲生哥哥们卖给了埃及人,后来兄弟再相见,这些哥哥悔恨不已,约瑟解释:“这并不是你们将我卖到埃及的,而是神安排我来埃及,所以你们不必自责!”

    换到现实中,这个年轻人并不是自己要杀死老曹,而是鬼差安排他杀死老曹的。

    可法律不是《圣经》,法律只相信实事,依法定罪,是法官的天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