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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世上,每一个生物都有自己的命运,甚至每一样东西都有各自的命运。

    有的命运简单的如同一条直线,有的命运却曲折如同心电图。

    我的命运又是什么?

    其实走到了这里,生和死都很正常。

    盘青青本是应死之人,却被我强改了命运,那么我就应该替她去死。

    死亡并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。

    地下墓穴里的我,还有选择生死的权力,不过这权力要以我的能力为前提。

    反正地下漆黑一片,我倒不如闭上眼睛,这样看的更清楚,而且我还可以灵魂出窍。

    当我进入睡梦中,灵魂却只能在这里游荡,无法远离。

    只要快刀在手,我就无所畏惧,没有路,我就制造出一条路来。

    挡在我前面的不管是什么,都要被我拆除。

    快刀是一把双刃剑,既能使我强大,也能使我疯狂。

    我用这把快刀劈开挡在前面的石板,我的虎口被震的剧痛,但被劈断的石板足有一米多厚,我不由惊讶快刀的威力。

    当我筋疲力尽站在墓室出口时,摆在我前面的却有两条路,一条是生,一条是死。

    生和死只是两道石门,我毫不犹豫的选择生。

    推开生门,李淳风就站在我面前,他拿出了他的三部得意之作:《演齐民要术》《宅经》《乙巳占》,要我任选其一。

    我摇了头,反而从挎包里拿出了甲骨文版的《神农本草经》,向他询问:“前辈可能解此奇书?”

    对方也摇了头,道:“机会千载难逢,机会只有一次,错过了,永远都不会再有!”

    我对李淳风的作品都不懂,所以也不感兴趣。

    对方有些失望,收回了他的著作,再次取出了三部古书:《文思博要》《六壬阴阳经》《金锁流珠引》,示意我仍可以任选其一。

    “实在抱歉,我对前辈的著作一窍不通,所以也不想选择。”我坦言相告。

    李淳风发出了一声冷笑,收回了著作,从衣袖内取出一枚色子,放入一只竹筒内,轻轻摇晃,然后扣在石板上,向我质问:“如果你能猜出这枚筛子朝天的点数,我就放你离开!否则你就滚回死门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生气和愤怒。

    我闭上了眼睛,他可能还不知道,我被延续法师开眼后,还可以透视。

    墙壁我都看得穿,更何况一竹筒。

    不过竹筒内壁刻满经文,文首题着《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》。

    这些经文令我眼花缭乱,不过比起甲骨文要清晰可辨。

    透过这些经文,我看到色子朝上只有一点。

    我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我压来,我忙睁开了眼睛,就看到李淳风的双手按在竹筒上,不过我拉出了脖子下的鬼符,对方登时被震了开。

    “一”,我迅速拿起竹筒。

    竹筒下的色子没有变化,朝上的一面点数仍是一。

    李淳风的脸色变了,我握紧了快刀厉声呵斥道:“前辈更不会是想要出尔反尔吧?”

    他居然又挺直了腰,露出了不服的表情,我手起刀落,一刀将这枚色子劈成了两段,这下令他彻底惊讶了。

    “后人的魔性和戾气果然比前人的更盛,老夫早有所料,只不过没想到你居然是半人半魔。”

    我辩驳道:“错,当我被人故意刁难时,我就不再是人,而是魔,就算鬼皇挡我,我也会劈了他!”

    李淳风让到了一边,冷声道:“你走吧!”

    我将快刀握在了手里,大步离去,出现在一片山林中。

    不过我放慢了脚步,因为我从快刀刀身的影子里,我看到了一个糟老头子,手里拿着一杆土铳,枪管正对着我瞄准。

    在他扣下扳机的一瞬间,我迅速转过身来,将快刀挡在我身前。

    一声枪响,树上的积雪纷纷飘落,隐藏在山林中的动物四下惊逃。

    我仰面躺在了雪地上,不过我没有中枪,铅弹正中快刀刀身,将其击的粉碎,一块碎片划过我的右边眉梢,登时流出热血。

    剩余的碎片镶嵌在了我的军大衣里,却没有伤到我。

    对方追了过来,俯身察看,我看到了一张黝黑而又沧桑的老脸,如同槐树皮一般,他用土铳的枪管朝我脸上戳来。

    不过枪声再次响起,他的老脸开了花,他的胸口也开了花,我一个就地打滚,他拄着土铳,黑色的血液滴在了雪地上,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朵。

    我还活着,我手里拿着曾经想要杀我的左轮手枪。

    身后不远处,李淳风的魂魄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,我大步向前奔逃,一脚踏空,身体就骨碌碌的从陡崖峭壁上滚落。

    在昏迷之前,我把手枪贴身藏好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天亮了,孟宽和杨泽新在警犬猎狐的带领下找到了我,他俩正准备向上级求救时,猎狐舔去了我脸上的血迹,把我唤醒。

    我从挎包里取出了纱布和绷带,还有酒精棉球,找了一块木头塞在嘴里,让孟宽为我的伤口消毒。

    孟宽下不了手,就让杨泽新为我消毒。

    后者也下不了手,在抽过一根烟后,才咬着牙把酒精棉球按在了我的眉梢的伤口处,我的身体剧烈颤抖着。

    这都不算什么,我从挎包内又取出了针线包,穿针引线后,以酒精棉球外加火焰消了毒,让杨泽新为我缝合伤口。

    杨泽新拿着缝衣针也开始颤抖,他忍不住道:“不行,我做不到,还是你自己来吧?”

    可没有镜子,我也做不到自己为自己面部的伤口缝合。

    孟宽拆开了矿灯,将里面的反光罩举到了我眼前,这倒可以使我看清楚自己的伤口,而且还有放大效果,伤口的皮肉朝外面翻着,伤口也被拉长了。

    我把缝衣针用力折弯,再次咬着木头开始为自己缝合。

    缝合完毕后,我额头的汗已经被风干,而孟宽和杨泽新额头的汗已经被冻结。

    “赶快为我包扎伤口,不然伤口一被冻住就麻烦了!”我递过了纱布和绷带。

    孟宽学过简单的急救,就为我包扎了伤口。

    我吐出了嘴里的木头,上面的牙痕足有半寸深。

    “不行,我们必须原路返回!”孟宽喘着气道。

    杨泽新再次开始抽烟,向我询问:“小袁,你怎么会受伤的?”

    我不想隐瞒被人追杀的事情,就指了山崖上。

    当我们来到这个糟老头的尸体前时,他已经变得僵硬,孟宽的脸色变了,对杨泽新道:“我们现在必须要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,请求支援。谁回去报信呢?”

    我摇了头道:“告诉我驻地的电话号码。”

    孟宽就向我表示:“没用的,手机在这里没信号!”

    我镇定自若的道:“你只需要把电话号码告诉我,等明天,救援一定能赶到!”

    他们俩不相信,但还是把电话号码告诉了我。

    “把尸体留在这里不要动,我们现在开会!”杨泽新下达了命令。

    于是我们就在尸体旁清理出一块空地,就开始商议向上级禀报之事。